五彩衣

雌蜂

都市生活

第一章
我是生物医学专家,这一辈子沉湎于基因治疗上面的研究,主要是想在遗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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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五彩衣 by 雌蜂

2018-5-27 06:03

第九十六章
  若萍这句话可真吓了我一跳,我太小瞧这小丫头了,若当时她拆穿我,那我死定了。我故作镇静,轻描淡写地说:
  〝你即然知道,怎么不告诉你爸?〞
  若萍松开我的身子,又握着我锁着手铐双手,表情严肃诚恳地说:
  〝这事你只能骗徐大伯,瞒不了我爸。你很走运,当时我爸不在。至于我嘛,我不会说!因为你是我的师傅,我怎能以下犯上。〞
  接着她又作了个鬼脸,天真调皮地说:
  〝倩兰师傅。你走后,当徐大伯和我爸得知你未去金州时,脸都吓白了。老倪头闻讯后立马从金州赶来,询问所有看见你离开时在现场的人,看到大人们一个个板着脸,老倪头暴跳如雷,骂着人,吓死我了。后来我悄悄对老爸说,你不要急,倩兰师傅最多一个月,一定会回来,而且回来时仍穿着那《双玲珑剔透双色弓鞋》,叮呤,叮呤带着小铃声回到我们杂技团。〞
  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我没好气地说:
  〝看你同诸葛亮似的,算准我会这样回来?〞
  〝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我同你生活这样长时间还不知道。你若将带走的《女儿膏》用完后,不出十天半月,你身上那淫毒就会发作,而且一天比一天发作时间长,一次比一次利害。就算你坚似钢,那淫火也将你烧化,你若想活命,必须回来,才能拿到《女儿膏》。你若行走,离不开那《玲珑剔透双色弓鞋》,你回来不穿它还能穿别的鞋。我说得对不对,我的好师傅。〞
  听了若萍这些令人心悸又心碎地话,再也不想与她谈论这些令人伤心痛腑的事,故不再理睬若萍,又重新躺下。两只胳膊还反绑在背后,想舒舒服服睡下都困难,重新躺下后,艰难移动身子,伴随扯动脚镣手铐铁链的〝叮、咚〞声,慢慢侧身卧倒,反复调整到比较舒服位置,闭上眼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不说了。若萍见我这样,吃不透我在想什么,呆坐一会,可能也觉得无趣,也不作声了,洗漱完也上床了。到底是年青,一会儿她就睡着了,我再也无法入眠,越躺越感到绳在身上勒得难受,脚镣、手铐将脚踝和手腕撂得痛。见若萍己入眠,我挣孔着起身,摸索地找到开脚镣手铐枷板,打开它们,再解开身上绳索后,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有人搬弄着我的脚,我睁眼一看,是若萍,在给我裹脚。这时天己亮,裹好脚后,我只好下床,随她去晨练,回来才卸妆,简单吃了早饭,然后又上床睡了。
  心中有事,也睡不踏实,稍眯了眯眼就起来,拿着平板电脑走到屋外,带一只橙子坐下来。夏末秋初,东北林区早上七点多太阳己高高挂在天上,雾气紧贴地面,顺河道,沿山谷流淌,将一切都淹没在白芒芒云海之中,唯有那山头上青翠松柏、桦木露出,同一座座绿色孤岛,在白云中时隐时现,这如同人间仙境,无比美丽。太阳光斜照在这云海之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不断变幻,令人心旷神怡。自到东北林区,每每早晨,我都要出来欣尝这林区奇观,然后静下心来打开电脑,开始工作。目前新药前期研发工作早己结束,进入临床试验己一年有余。
  我每天都会收到唐大夫临床情况报告,研究在临床发现问题,不断改进以完善新药的效果。但今天思想无法集中,眼虽看着电脑,耳中却不断重复昨天若萍的话。从内心,我是极力想否认她的说辞,我认为老倪头尽管专横,精灵古怪,不可理谕,但我仍坚信他内心还是善良的。老徐他们的出走,配合《明星马戏团》周扒皮的打压倪家班,倪家班几乎给弄垮;但老倪头的反击极有分寸,不做过头事。最后看老徐他们过得艰难,又吸收他们回来,就说明这点。
  但若萍说得是有鼻子有眼,证握确凿,无可非议,不得不信。若接若萍说法,这老倪头太恶毒了,把我毒害成这样,天理国法难容;为了一己之利,致人于万劫不复境地,这同魔鬼有何差异?这样的人还能交往?想前思后,对老倪头的憎恨油然而生。这种魔头,我还有必要保他生意上的秘密?这李班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亏他使得出这套整女人的东西,起码是没有道德。但我现在该怎么办呀?分析目前处境,我反复啄磨,比较而言,这小脚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女儿膏》的毒性,是它折磨得我生不如死,叫我无法摆脱这群魔鬼。这药即是老李祖传,肯定有解药。目前我首要解决的是解毒。若达到这目的,只有依附李家班,能套出解药,解除毒瘾,以后事就好办了,于是决定和若萍好好谈一谈。
  还未等我找若萍谈,这老李己开始行动了。也是天赐良机,与老徐相通的公路一座大桥被洪水冲毁,无法通车。在林区演出合同己结束,老李只能往北退,绕道长春回关内;而老徐只能往辽宁方向退,无法再汇合,这样我只能为老李一家演出了。听若萍讲,老徐为这事与老李在电话中大吵大闹,并扬言要派人骑马来将我接过去。老李那听他那一套,好容易独占我这棵摇钱树,不等老徐派人赶来,已提前行动转场,并不再与老徐联络。若萍还怕我还有想法,惋转地告诉我,他老爸这次单独行动要我支持,她最怕我借口要回到老徐那儿,而不配合演出。这种情况与我毫不相干,到那里都要赶我上台演出。
  见老李有求于我,我则乘机提出解药问题,那知若萍将我的要求告之他爸后,老李满口答应,并立即送来解药。我收到解药立马想试了一下,我一人悄悄走出宿地,沿林中马车道急奔,当那种感觉发生后,解衣宽带,将药水涂在奇痒敏感部位,那骚痒立马止住,我又往前走了十多里,直到有些累了再回宿地,那奇痒冲动感再没发生,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转地后老李一天也没让我闲过,不停地联系演出合同,在吉林和内蒙农村小镇流动演出,他不敢靠近城市,怕给老徐发现。到立冬后,天气己非常寒冷,才返回关内。这几个月的演出中,我在这片新地区的影响越来越大,往往一个地方演出还未结束,又有一群新的遨请演出的单位和个人围着老李团团转,把老李乐得合不上嘴。连若萍都高兴地脸上同盛开鲜花一样,她兴奋告诉我,她长这样大,也没见过李家班有这样好的生意。不过盛名之下,我可苦不堪言,除了一场接一场演出辛苦,每天营地都被我那年青粉丝们围得水泄不通,我只好将自己关在宿舍里,不敢出门一步,连早上练功都在房间里。
  回到关内,尝到甜头的老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杂技团拉到广西,云南,远离老倪头和老徐的传统演出范围;而且他还将杂技团全体人员手机号码全换了。我知道,他的目的是叫老徐找不到他。这老李确实鬼得很,他演出地点不固定,而且跳动范围大,往往长途跋涉几百公里,到下一个新场地。而且只有他一人知道新的演出地点。就是有人跟踪都困难。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闹场砸台子的事也少了,那些同行和江湖上武术团体根本摸不到我们的行踪,连打我主意的人也失去线索,这一招老李确实比老倪头和老徐高明。但这下可坏了我的事,我根本无法脱身去何家湾指导工作。好在现在通讯技术发达,我与唐大夫和雪莉的联系,不局限文字,还能通过图片、视频对临床和何家湾研发基地现场进行遥控指挥,虽不如我亲临现场有效,但对工作的影响降低到最低限度。
  若萍知道,迟早一天老徐和老倪头会找到她们的,她爸不可能永远霸占着我。现在李家班独来独往,老倪头也鞭长莫及,我己在她们彻底控制下,她也不在有顾忌,赤裸裸地要我公开《美女侠起解》的节目秘密。由于知道自己被裹脚的来龙去脉,我从内心对老倪头不满,故也不避她,当她面演示了解开枷铐,脱缚过程。这一下若萍可大开眼界了,知道枷内藏有电源开关,由电子锁控制。她不厌其繁地将枷组合好,又要我拆开。但社会经验告诉我,做任何事都要留一手,我没告诉她拆开枷板开关准确位置,我常常五个揩头同时按下,但起作用仅一个指头;而且,开关按纽认我指纹,虽若萍也依样画葫芦,但就是开不了枷。她追问原因,我就装糊涂,告之她,我就是这样表演的,原因我不知道。她的文化底子差,仅上过小学,初识文字就跟杂技团四海漂流,所以尽管她抱着枷研究多天,老李头召集杂技团头脑最灵光的人反复探索,也毫无建树。
  对于我的脱缚,若萍更是望洋兴叹。她己成年,筋骨己定型,纵然她有决心,能熬住脱臼剧痛,也学不了我这灵活自如的脱臼技术绝活,最后老李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
  〝这大牌杂技红明星,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
  转眼到了年底,李家班又跑到福建,见我长时间不回何家湾,唐大夫和雪莉非常不理解,因为新药己通过临床,效果非常明显,他俩急需我回去碰头,进行总结。再商量如何推出,通过怎么渠道销售。这是我们重建新的研发中心后的第一批产品,意义非同一般。其实我比她们更急,出于虚荣好强心态,我又不想把受制于老李现状告诉他们。对于雪莉指责,我仅以沉默来应对。我现在能做的是静观李家班内部变化,最后相机行事。
  这李家班由于无出类拔萃,吸引观众好节目,仅擅长治疗杂技演员常见高发跌打损伤,与同行们关系良好,在同行们关照下混口饭吃。常处在吃不饱,但也饿不着状态。仅在当年加入倪家班时,过了阵稍温饱日子。这半年火红生意,带来滚滚财源,让他们的钱包鼓起来了。人一有钱,更想回家摆阔,眼看春节来,李家班上上下下都想回老家,如是决定腊月二十三小年后回家。
  朗川原倪家班的宿舍,老倪头仅让给老徐,所以老李他们仍回旌云县城,李家班大部分成员家都安在那里。对于我,若萍一直动员我去她家过年。这可是回何家湾最好机会,我怎能放弃,就坚持我有姑姑在省城,我必须回家过年。老李见我这样说,如情如理都不能拒绝,也就同意了;但条件是,我使用的导具一件都不能带走;我的工资要得年后到李家班报到后再发;最后一条是不能将自己行踪透给老倪头和老徐。我听了心里好笑,想用钱卡我,实在是看错人了。最后与我约定时间正月二十在戈水县火车站,若萍来接我。
  老李这次回家,为我特弯了一百多公里,到省城在城郊,叫了一辆出租车送我回去。老李仅丢下二百元路费给我,就离开了。我贴身还穿着那身民国大襟套装,仅在外面套了件长大红色羽绒长大衣。但那身艳丽套装长裙仍露在大衣下摆下方,遮住那双红色《玲珑剔透双色弓鞋》。看那出租车司机好奇的眼神,我非常尴尬,我更不想这陌生司机送我去何家湾,见老李他们离去,我叫出租车开到一个比较偏僻,己放假关门的一家汽车修理厂旁,就下了厂。车费仅50元,我付给他一张百元大钞,不要他找,仅借他手机用一下。与何富宝取得联系后,就叫出租车离开了。
  这里最近下了大雪,到处白茫茫的,少见行人。天己近黄昏,我紧贴着工厂围墙蹲下来,用大衣下摆尽可能挡住那色泽鲜丽的套装下摆。但时间不长,那双小脚受不了,开始是痛,后来又冻麻木了。这羽绒大衣挡不了寒气,身上同凉水浇一样。我看这样会冻生病的,看周围无人,胆又大了,就站起来练功,半小时后才缓过劲来。看到这白雪,触景生情,几年前老姜和周园园合伙要擒拿我,当时不也同现在一样,若不是遇上何富宝,还不知怎收场,今天也一样要他来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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