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衣

雌蜂

都市生活

第一章
我是生物医学专家,这一辈子沉湎于基因治疗上面的研究,主要是想在遗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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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五彩衣 by 雌蜂

2018-5-27 06:03

第八十四章
  元旦前半二十天,老倪头受朗川县文化局安排,要进行近三个月省内公共演出。农村商业演出由老徐带队,这样我就同老徐在一块了。同他在一起我才发现,上次分家裂痕并没消除,在他的演出队,明显分成两群人,徐家班人在一块,倪家班人在一起,吃住都分开,仅表演才合在一起。也许我是观众最叫座头牌演员,老徐对我与过去迥然不同,异常客气,甚至有点畏忌,就同干了对不起我的事似的。我心里好笑,对我不利事,只有老姜干过,他可没干过。
  也许这次分手对他感触太深,所以他总对倪家班有愧疚之心,对我这样也在情理之中。班主都这样,徐家班的人对我更敬而远之,没有一个与我交往,不在演出时躲得远远的。所以我在徐班主手下自由得很。
  而倪家班的人同过去一样,休息时间将我一人丢在演出大棚里,或临时宿舍里,她们自顾自出去玩,去乐,见她们这样,不犯着借她们衣鞋出去,我当时是又气又恼,又无计可施,这老倪头手段太辣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终于发现一个机会。由于冬天演出备有临时保暖羽绒大衣,供演员演出结束退场时用,我也经常穿。在老倪头那里,管服装道具的人管得严,演出开始才拿出,这边卸完妆换了衣服,那边就收走了。而老徐这边管的松,我几次看见演出结束后,徐家班的演员将大衣披回宿舍,而管理员不闻不问。
  开始我不敢穿着大衣离开后台,我知道老倪头肯定安排人在监视我。有一次,我将卸妆后穿的宝蓝花缎大襟棉袄故意不带,早早化好妆就抢了一件黑色羽绒大衣穿在身上,守在后台角落里,当其他演员退场休息找大衣时御寒时,见我整妆待发,不好意思要,另想办法。
  我的节目一般是压轴节目,开演后,我等倪家班的人都上场表演了,我穿着长得几乎拖在地上大衣,紧裹着里面艳丽的演出服装,迅速站起来,乘人不备,偷偷出了演出大棚。看大棚门卫也是徐家班的,见我出门,仅友善地点点头,什么也没问。我抓着早准备好钱包,上了街。
  刚离开大棚,还有不少人,是三三二二看演出迟到的人。外面已全黑了,我尽量在暗处走,避开路灯;这些人又赶着看演出,没人注意我。离大棚百米开外,人就很稀少了,但我未上过街,不知服装店在那里,只是往有店面地方走。约走了近二里路,由于心急走得快,我的脚开始疼了,在我焦虑不安时,我终于找到一家服装店。
  我走进店,看见两个女店员惊鄂得嘴张多大,我不知何故心有点慌,本想退出,犹豫一下,看时间来不及了,好不容易抓住这机会,怎能放弃,硬着头皮跨进去。店里好暖和,我往店里陈列柜一看,里面玻璃映出我浓妆重彩的脸。我真慌了,情急之中我忘了我己化好妆,这多丢人显眼,难怪店员那种表情。还是店员打破这尴尬局面,有个年青店员说:
  “你好。来买什么?你好漂亮啊!你是倩兰小姐吧,我们这儿的人都认识你,我们好崇拜你,你真能自己解开身上锁链?”
  另一个一边热情介绍店里商品一边说:
  “经常有杂技团的人来买东西,到底是角,虽都化着妆,但没有一个能比上你。只要有空我们就捉摸你的节目,但谁也猜不透。”
  听到这样说,我安心了。这些民间家班子,化好妆抓紧时间逛超市,当地人习以为常。我是第一次,心里有些紧张。见她们这样说,干脆脱掉大衣,边随口应酬她们,边去挑选衣服。这两个店员都异常热情为我服务,但眼睛卸盯着我的脚。我心里明白,也管不了许多,抓紧时间买衣服,若耽误了演出,那是大麻烦。
  我不问式样,挑了一件带帽黑色羽绒长大衣,一套中性休闲服,一双小孩穿的三十四码小号旅游鞋,连试都没试,用手指量了一下鞋长,大致合适就叫店员打包,付款离了店。刚走出大门,就听到她俩兴高采烈在议论:
  “老板留我看店,街上人都去看杂技了,哪有人买东西。我俩运气真好,这样近看到大名星倩兰。你看到了吧!那双小脚是真的,你过去总说是假的,这下服了吧。”
  “唉呀!算我开眼了,她这样高个,买了双小码子鞋,正常人根本无法穿的,我信,我…。”
  “……”
  我心急如焚,那有心思听这闲言碎语,急急往演出大棚赶,那知只顾火急火燎地赶路,那小脚开始有点痛,走急了,那金莲鞋底有些凸凹不平,磨得脚沟前后那痒的感觉,似乎又从这里扩散,脚疼马上好多了,但我深知痒的后果,故放慢了脚步,双脚不敢用力,轻起轻放,拼命压制心内燥动,减慢呼吸的频率,虽我知道必须抓紧时间回去,否则,真要影响演出了。但再急也不敢造次,慢慢往回挪动脚步。
  出了商店,走了一段路后,一阵凉风吹来,那种痒的感觉没再加重,我突然同睡梦中醒来一样,感到自己太傻了。我们这些民间草台班子演员,常年在乡下跑,乘演出空隙,演员们化着妆,穿着戏服到处跑,买零食,钻商店,逛超市,习以为常,我现在紧张什么,有什么害羞的,这太可笑了。想到这里我松开紧裹大衣,晃晃悠悠往前走。回想这几个月,一身艳丽民国少女服饰把我困在杂技团,不敢出大门一步,我己是一个不折不扣江湖女艺人,这完全是庸人自扰。
  也许是我男人的潜在意识作怪,给老倪头抓住心里缺点,被他制得不敢越雷池一步。这老倪头太利害了,难怪那样好强的冬梅被他制得服服帖帖。
  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到演出大棚,先去我的小房间,将买来衣和鞋藏好,坐在那里休息,摸摸脚也不痛了,但那痒的感觉还没完全消退,心想,反正要演出了,依据最近体会,只要一上绑,那痒变成一种快感,人也舒服了。正想去后台,倩芳拎着一束麻绳就冲来了。
  她是个急性子,见我就嚷起来。她说:
  “倩兰。到处找,你回宿舍干什么?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台了,还不热热身子。”
  见她冲进来,吓了我一跳,早到一点就会发现我买的衣鞋。我急中生智说:
  “叫什么!今天不知怎么了,脚好痛,我回来将脚解开,又重裹了。”
  听我这样说,倩芳也急了。忙问:
  “不会影响演出吧?”
  “不影响。早上没裹紧,现在好了。现在热热身子吧!”
  今天是《空箱换人》节目,要先试绑再脱缚,先排演一下,这样演出时万无一失。我急匆匆将大衣脱下,迫不及待反剪双手跪下来,希望她马上将我捆起来,越紧越好。其实热身子,不一定要跪,自裹成小脚后,我只好放下自尊心,只要剧情许可,我尽量跪着,主要是让两只脚休息一下。倩芳将我绑好后,拿着我脱下大衣离开我的宿舍。穿这身民国小媳妇厚重大襟紧身衫,脱缚比当初光胳膊难多了,还未走到后台,我已自行解缚,我现在功夫已非往日。
  今天心情特别好,故演出特顺,效果非常好。退场后,连老徐也忍不住赞我几句,还感叹告诉我,他当时不知道老倪头用自已钱建了朗川这个家,当时是误会了。若知实情,他不会对老倪头有怨气。我对这些江湖人士永远吃不透,笑眯眯不置可否,不加评论。
  当春节循回公演试演结束时,老倪头他们已回到朗川休整,准备三十夜赴省里电视晚会上正式演出,我回到朗川已过小年了。我们比他们晚几天,主要是演出遨清单位一再邀请。他们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我的拿手节目并没演完,缠着不让走,只得多演几场。
  当我还在外演出时,唐大夫惦记着何家湾开发进展,利用元旦假日从上海过来,直接去何家湾,待小年后,我结束演出回朗川休息时,他假满要回上海,知我己回来,特赶要到朗川找我,在朗川见面后,唐大夫见我如此模样,尤是他发现了我真裹了小脚时,那吃惊的样子可想而知。见面后他单刀直入对我提出他的观点;在何家湾,他发现那儿群龙无首,他认为我长时不去绝对不行。在我房间里与我单独交换意见后,他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焦虑地指责我,为什么要给自己裹上小脚,来追逐这种病态美,首先他认为是对自己健康毫不负责任的自残行为,就是想恢复,他从医生角度考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另一方面,我这双等于残废的脚,为我们之间合作,人为制造困难。我不是古代家庭主妇,可以守在闺房不出大门,何家湾工作要我常去指导,今后我肯定要与方方面面人打交道,这样子工作如何开展?当时他非常生气,我从来还没有见他用如此严肃态度对我。我知道他焦急不安,但目前木己成舟,我不想对他作任何解释,低着头不作声。
  其实,唐大夫的话刺到我心中痛处,想到被人贩绑到那到现在还不知道的山里,所经受的煎熬,我怎么开口解释,只有默默掉泪。唐大夫见我不同过去一样与他辩驳,解释,低着头掉泪,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他也可能认为我可能是身不由已,也沉默无语了,走到床边,坐到我身边,摸抚着我背后,安慰我,为刚才言行道歉。
  当他的手摸抚着我的时候,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其实我一点也不怪他,他安抚我,我反而感到极享用,说老实话,自变成这女人模样,在这世上我没有一个亲人,有苦无处诉,有喜事也无人共乐,非常孤独,唐大夫算是与我最亲近的人了。但这种平静心态很快被打断了,那种异常麻痒感觉又出现了,人变得非常敏感,心跳加快,血往头上涌,面部发热,人燥动不安。开始我还努力压制自己越来越强烈冲动情绪,很快他讲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慢慢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昂着头叫了一声,突然站起来,挺起身扑向唐大夫,将他紧紧抱住,狂野地用嘴去吻他脖子和脸。唐大夫没料到我会如此做,完全没防备,被我扑倒,仰面卧在床上。我压在他身上,又是吻又是咬,见我如此疯狂,他心中起了疑心,翻身将我压在床上,我仍紧抱着他不放,他想摆脱我,挣了几次都没成功。
  唐大夫不亏是医生,用手掌用力砍我上臂,我双手酸麻,没有力气才松开。他挣开后没说什么,只狐疑看了看我就走了。听到关房门声音,我仍床上无目的拆腾好久。后来人慢慢清醒了,从床上翻身起来,这时我才明白做了什么,羞耻的无地自容,我怎么啦?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事一定要给唐大夫解释清楚,否则今后无法合作。我思考半天,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晚饭后,本来我会自缚,但手头上没有可用于自缚大铁针,想了想还还是找来倩芳,撒谎说晚上要练一种功,请她将我绑起来。她信以为真,毫不客气将我五花大绑,然后扬长而去。
  等到晚八点多钟,我下了楼去了招待所。我五花大绑的样子,杂技团里的人习以为常,人们仅好奇扫一眼,无人追逐围观,招待所的值班人也一样。我用脚敲了敲雪莉他们住的房间,雪莉见是我,客气地让我进去。见我这样子,边开门边笑着说:
  “我那古怪的姐夫过年还不放过你,你又在排什么节目?”
  我也笑着说:
  “那是杂技团秘密,不能告诉你这个外人。唐大夫要回上海了,现在有点空,我想同他谈谈何家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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