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断 (1/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4
冯斯干晚上八点进门,我?过去,“孟绮云住院了。”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漫不经心,“旧疾复发。”
我逼近他,“你不是在度假村应酬饭局,是在私人医院。”
他笑出声,“未来的冯太太又吃醋。”
“你承诺不欺瞒我,可你没有兑现。”我注视他,“冯斯干,那你答应不再出手,你信守诺言了吗。”
他终于明?我在兴师问罪,笑容瞬间收敛,“你什么意思。”
“我上午在大源茶楼。”
冯斯干波澜不惊,“那又如何。”
我说,“江都会馆那些有头有脸的常客在撇清自己,把所有商业内幕推到林宗易身上。”
他解开西服扣,“是有这回事。”
“赵董,孟?任,方总,你跟他们有商业往来,他们在江都会馆打牌,一晚的流水上千万,?江都的?金卡贵宾和索文集团也始终有合作,他们三个人明面与林宗易噷?,暗中是华京的盟友,江都给滨城洗钱,他们自?也知情。老贺力保林宗易不死,写材料揭发想要再立一功,他们却统一将脏水全部泼给林宗易,你背后参与了吗?”
“你清楚我的身份。”他打断我,“我不屑耍手段逼死一个?经在牢笼里的败者。”
“就因为我清楚!”我大喊,“他们这么齐心协力,同时洗清自己,我不信没有?谋。”
冯斯干伫立在一束昏黄的灯火里,光影黯淡,他轮廓却极为清晰,神色也分明。
他凝望我许久,毫无征兆发笑,“在你眼里,我就是不择手段的人。”
他忽?拨通赵凯的电话,免提?放,“江都的情况,能压下吗。”
赵凯在吃泡面,传来吸溜的声响,“三十多名富商联名指控林宗易搞暗箱操作,夺工程,破坏竞标规则,我压得下吗?”
“他们推脱得一干二净,以为我没有证据吗。”冯斯干扯掉领结,“他们收下多少?处,开了多少绿灯,是否也想尝一尝被指控的滋味。”
赵凯莫名其妙,“你在开玩笑吗?他们是江城的经济支柱,不保他们,明?指望你纳税几百个亿?何况林宗易数罪并罚,商业违规放在他那里根本是小事,影响不了结?。”
冯斯干眯起眼,“看来你们有定论了。”
赵凯大口喝汤,“没定论,具体看阑城。”
“你想办法压,否则我也有物证,闹大了都难堪。”他在我面前挂断,“满意吗。”
我脊背紧绷,呆滞住。
他视线定格在客厅的落地灯,“韩卿,你从不相信我,宁可相信风言风语,没有给过我一分信任。他为了你,什么都豁得出,你就笃定我只在乎利益吗。”
他同我擦肩?过,我下意识追出两步,拉住他手,“斯干!”
他停住,只一秒,沉默?进书房。
我回屋洗了澡,抱着冯冬去书房缓和气氛,他没什么反应,抽烟抽得很凶。
临近十一点,程麟来了,冯斯干在书房接待他。
我知?惹他?气了,亲自泡了茶送上楼,隔着门缝,我发现程麟竟?跪在冯斯干脚下,嚎啕大哭哀求他,“冯董,您饶了我...是我糊涂了,您打我踹我,千万别放手!您扶持我得到程氏集团,我愿意送给您三分之二!”
我端着托盘,站在门外。
“程麟。”办?桌上焚烧着一支雪茄,烟头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冯斯干那张脸在绯红的火光里阴郁到极点。
“你胆子挺大,敢背叛我。”
程麟面目狰狞,“是胡娇,是她出谋划策,我听信她的怂恿,冯董,我处置她!我找人轮了她!”
冯斯干抬起脚,锃亮的黑皮鞋抵在程麟下巴,他居高临下的姿态,像观赏一条狼狈的野狗,“胡娇从头到尾,一心为程泽部署,她是程泽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她也不知?自己是一颗棋子,她和你一样在做春秋大梦,她的梦是嫁进程家,你的梦是独占程氏。”他越抬越高,程麟的脑袋不得?扬起,抻得涨红,“程泽以绑架未遂和强奸罪起诉你,胡娇是受害者,她录完口供了。”
程麟傻了,?半晌,他梗着脖子嘶吼,“臭婊子!她算计我!”
冯斯干猛地一踹,程麟飞出半米,重重砸在地板,他粗重喘着。
“你不必愤愤不平,胡娇的下场也很惨。”冯斯干掸了掸西裤的褶皱,“她的价值利用殆尽,程泽会以盗窃商业机密的罪名送她进监狱。”
程麟哆哆嗦嗦坐起,“谁是赢家。”
冯斯干唇角含着笑,“你说呢?”
程麟咬牙切齿,“程泽和你。”
冯斯干否认,“他是赢家,我不是。”
程麟再次爬到他脚边,“程泽彻底接管程氏,他一定吞掉华京,我们合作,你捞出我,我甘愿当傀儡,我发誓,我绝不与你反目。”
冯斯干笑意越发深,“我捞不了你,他也吞不了华京。”
我没再听下去,返回?卧。
原来是程麟跟踪孟绮云,制造绑架的假?祸水东引,误导冯斯干猜忌程泽,二虎相斗,坐收渔利。
可惜他误判了冯斯干和程泽的?行,把自己坑进去了。
没想到这盘棋局,全身?退的人只有一个程泽。
第二天早晨冯斯干推门进来,我正?睡醒,“你在书房忙了一夜?”
他淡淡嗯。
我侧卧,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在床沿,“还?气吗。”
他系着腕表带,“没时间?气了。”
我翻身下床,“怎么没时间啊。”
他没回应。
我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涂面霜,往常冯斯干不言不语便离开,我很少送他出门,也没兴致学习其他女人帮男人搭配衣服煮早餐,除非捅了天大的篓子,刻意装贤惠讨?他,他反?不适应,认为我又闯祸了,我索性戏都不演了。
“你不上班啊。”
他说,“上。”
“那还站着干什么?”
他透过镜子,意味深长审视我,“妻子送丈夫上班不是分内之事吗。”
我瞥他,“我是你妻子吗?”
?廊阳光正浓,照在冯斯干雪?的衬衫,像镀了一层金,虚幻?不真实,他下颌的胡茬刮得不干净,气韵更成熟了,形容不出的英气俊朗,“事实夫妻。”
我嗤笑,“少美?了,是非法同居。”
他皱着眉,也笑,“胡说什么。”冯斯干双手插在口袋,斜倚着门,“女人很麻烦。”
我继续涂颈霜,“嫌麻烦,你打光棍啊。”
“尤其是你,爱花钱,脾气臭,蛮不讲理。”他朝我?来,拾起?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我一把夺过,“我没用你养。”
“是没用我养。”他把玩眼霜的按摩棒,“几千万算什么钱,小钱??,你很节俭了。”
我听出他的调侃,伸手推搡他,“烦不烦,我赚钱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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