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终究是错的 (1/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4
冯斯干护着我坐进车里,车门紧闭,隔绝了外面的风雨,他点燃一支烟,“是反方向吗。”
我情不自禁一颤,果然逃不过他的缜密眼力。
冯斯干叼着烟蒂,余光扫视我,“说话。”
我低下头,不言不语。
他微眯眼,“林宗易来过,对吗。他离开橡山的路线,是蛇形?路相反的水路,你在为他争取时间。”
我开始剧烈抽搐,喉咙喘不过气,憋得涨红,冯斯干皱眉,他换了左手衔烟,?手一把搂住我,“不舒服?”
我揪住他衣领,偎在他胸膛。
冯斯干立刻降下车窗,让空气流通,“现在好点吗。”
我困怏怏不动弹,他垂眸打量我,“韩卿,你又在演戏。”
我额头抵在他肩膀,睡着了似的,一声不吭。
他捏住我下巴,“你帮他对抗我,是吗。我费尽心思布下的网,罩住了他,你剪开一个洞。”
我依然揪着他衣襟,没撒手,越来越用力。
冯斯干却收回手,他目视前方,“你是不是笃定我不舍得跟你发火。”
我缠着他,像软绵绵的云团,他一触就??水,纵然他有冲天的怒气,也融得一点不剩。
何江做完笔录返回车上,他拿着林宗易的黑伞,“现场遗留的伞,是韩小姐的吗。”
我刚想接住,冯斯干先我一秒握住那柄伞,他在手上掂量着,“比普通伞?,有防弹功能。”
他再次望向我,“这是林宗易的伞。”
我一清二楚,无论我编造出多么天衣无缝的说辞,也瞒不了冯斯干,我索性承认了,“是。”
冯斯干手背在我颈窝处流连,紧接着,他缓缓抬起我脸,“是水路吗。”
我否认,“是我带来的伞,白哲闯进蔚蓝海岸劫持我,伞摆在玄关的储物柜上,我顺手抓住了。”
他笑着问,“那种场面,你还能想起带伞。”
“下雨湿冷,我出月子不久,身子受不了。”
我拼死拼活生下冯冬,他唯一的儿子,冯斯干记得我手术中下病危的险情,我提起这?,他可想?知心软了。
“韩卿。”他面色阴晴不定,“你有七??玲珑心,可其中的?情心也许最终害人害己。”
他把伞丢在副驾驶椅上,陷入沉默。
我伏在冯斯干怀里,玻璃挂着的雨珠欲落未落,无数车灯汇聚?一束炽白的强光,折射在雨痕,光影迷离,他侧脸线条紧绷,一股极为沉?的阴郁感。
救护车挪出了一条路,何江正要驾车驶离,一辆警车在这时从?路迎上,车头碰车头,双方熄了火。
为首的男人跳下车,叩击后座窗户,冯斯干主动打招呼,“赵队。”
赵队端详我,“林太太,又见面了。”
下属转述了法医的初步诊断,郑寅有严?的皮外伤,不致死,树枝贯穿颅腔导致脑出血是死因,?贯穿的倾斜度和位置,基本排除正面交锋或偷袭的他杀。
下属又将笔录给赵队,“林太太亲眼目睹白哲从蛇形?路出逃。”
赵队撩眼皮看我,“?路前半段摄像录?了林宗易的身影,拐弯时他就凭空消失了。”他问下属,“那他在哪拐弯的。”
“应该在乌溪。”
赵队话锋一转,转向我,“林太太,您确实没见过林宗易吗?他半夜来橡山的目的,难?是参观乌溪吗。”
我不露声色转眼珠,忽然哭出声,断断续续抽噎着,“我也想见宗易,我要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多天没回家了。”
下属蹙眉,“不对吧,林宗易昨晚回家了,两个小时才下来。”
“我不在家。”我声音极小,“我回去他?经走了。”
下属半信半疑,“电话打不通吗?”
我说,“关机。”
下属拔高音量,“可是他开机啊。林太太,您的口供和我们掌握的情报出入未免太大了。”
“开机的号码不是他本人,是保镖接听。”我对答如流,“关机的才是我们经常联络的号码。”
“哪个保镖?”
在下属询问我的过程,赵队一直紧盯我,我尽量面不改色,?强压下也有点扛不住了,我头偏向冯斯干那边,只给他们后脑勺,“他有几十个保镖,我不认识。”
赵队叉腰俯瞰后山,“会不会坐船横渡乌溪,直接进入滨城了。”
下属打开简易地图,用手电筒照?,“其实越混乱越有可趁之机,从滨城出发,朝四周辐射五?里,有三座二线城市和五座三线城市,他选择范围?大,滨城的陆运比省会江城排查也宽松。”
冯斯干在一旁默不作声吸烟,仿佛什么都了如指掌。
赵队?白问我是问不出什么了,他和冯斯干握手?别,何江随即开下半山腰。
车泊在澜春湾,冯斯干打横抱起我,抱进二楼主卧,将我放在床上,然后去浴室调试洗澡水。
我等他出来,“冯冬呢。”
我哑巴了一路,终于肯开口。
冯斯干的衣服也湿了,他解着衬衣纽扣,“在婴儿房睡觉。”
我泪眼汪汪摊开手,他清楚我的意思,好半晌,他命令何江,“把冯冬抱来。”
冯斯干解开所有扣子,精壮紧实的胸口完全敞露,在床边坐下,注视着我。
我蜷缩不语,可怜极了。
他伸手,掌心包住我凉浸浸的脸蛋,“韩卿,今晚是我永远不想再回忆的一晚。”
我看着他。
他再度拥住我,吻我眼角的泪痣,“把你揣进口袋里,随时带在身边就好了。”
我笑了一声,“那你不厌烦吗。”
他沉思了一会儿,“厌烦。”
我仰起头,冯斯干闷笑,“是你厌烦我。”
“冯斯干。”我喊他名字,“你和程泽在梅园的对话,是真的吗。”
他嗓音清清淡淡,“不是真的,我哄傻子的。”
“程泽傻吗?”
冯斯干笑意越发深,“和他有什么关系。谁问我谁是傻子。”
我懊恼捶打他,“我险些死在山上!”
他擒住我手腕,攥在手心,“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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