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明慧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好，我下午会过去。」她生气地挂掉电话，并朝小屋进发。明慧想带上武器，但她知道他们会搜她身。她想为得到信任最好还是别带。她开着车时，手在抖颤，今天要比她所希望的有趣得多。

　　中午时分娇阳如火，明慧匆匆来到目的地。她的小车与这肮脏的小区显得格格不入。就如约定的一样，她看到那高瘦的黑人在游逛，他戴着红色的棒球帽，穿着比赛用的球衣，一条宽松的短裤及至双膝。她将车开过去并打开车窗。

　　「慕利叫我来的。」她说。

　　那黑人瞄了一眼点点头。「跟我来。」

　　他走向街道前方的一所房子，比起周围的破败的小屋，它明显很好多。他指向一条车道并走向一道门廊。有两个黑人站在门口，他们都强壮高大。明慧屏着气将车停好，她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打开门走下车，确保她衬衣上的每颗衣钮都扣好，并理顺她的蓝色短裙。

　　她下面穿着黑色袜裤和黑色丁字裤，还有她露出脚趾的高跟鞋搭配得完美无暇。

　　考虑到她进入的地区，她大概会想到自己穿得像一个妓女。在大学的时候，她练习过田径。她当时是一名越野跑手，而且她颇具潜质，他们不会忘记她光滑的双腿。即使现在，她也喜欢慢跑以保持体形。当她走近门廊，她感到每个黑人的锐利眼神正在她的身体上上下打量。

　　「你就是那接头人？」高瘦的黑人问。

　　明慧紧张地点头。她早前从搜集箱拿了一点样板放在小胶袋中。她双手抖动着将胶袋递过去。

　　「货板。」她说。

　　其中一个强壮的黑人接过胶袋，放进他的口袋里。另一个高大的黑人走到她的身后。

　　「我们要搜身，例行的狗屎程序。」那高高的黑人说。

　　高大的黑人开始轻拍她的身体，当然在她乳房和臀部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明慧感到浑身不自在，但她还可以忍受。他有力的双手顺着她的双腿往上移，感受她穿着袜裤的每一寸长腿。他的手指经过她胯部稍稍捏了一下。

　　「没有武器。」那强壮的男人说。

　　高瘦的黑人点了点头。「好，我们带你进去，在里面你只能说你该说的话。」明慧点点头。「如果慕利接不到我的电话……」那高瘦的黑人耸耸肩。「你尽量不要被警察抓住，他就可以听到你电话了。」黑人护送她走进屋内。内部的环境比外面更糟。干裂的墙上布满小孔，破烂的门、打碎的窗户和漏水的屋顶。他们来到一间大房间，里面摆着一张大沙发和一堆椅子，还有一台电视。一个浑身肥肉的黑人坐在沙发之中抽着烟斗。

　　「她是警探？」他大叫。

　　那高瘦的黑人摇摇头。「没有枪。」

　　「操，你傻了？偷听器？」肥大的黑人在在叫。

　　「真该死。」高瘦的黑人回答。他转身面对着明慧。

　　「你要解开衫衣。我们需要确定你没有带偷听器。」他告诉她。

　　「我没有窃听器。我不是警员。」她回答

　　「你要照做，不然他不会和你谈。」高瘦的黑人回应。

　　明慧望着那高瘦的黑人，然后再望向那坐在沙发上肥胖的黑人。她无声咒骂着并解开衣钮。她拉开她的衬衣，展露出下面的黑蕾丝胸罩。

　　「该死的，不错……」那肥胖的黑人发出声音。

　　「我不是警员。」她重复说。

　　肥胖的黑人点点头，并指着旁边的椅子。明慧走过去坐下来，将衫钮扣好。

　　在肥胖的黑人注视下她交叉起双脚。

　　「那么……你是制作者？」他问。

　　「我是制作者。你是贩子？」她回应。

　　「呐，我不做交易，我做管理。我的外号叫大祖。那是我的贩子渠神。那两个肌肉人是大尾和泰龙。」大祖向她介绍。

　　明慧点点头。「你叫我做鲁舒吧。」她回答。

　　大祖耸耸肩。「我不在乎你的名字。我要的是你的产品。现在让我看看那些家伙。”

　　高大强壮的男人将她的袋子递给大祖。祖举起来看，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他拿出一小块仔细地端详。

　　「为什么是蓝色的？是中国的假货或是什么垃圾？」他问。

　　「不，这是美国制造。这是化学反应的结果。」她回答。

　　大祖点点头，将它扔给身旁高大的男人泰龙。「泰龙试试这垃圾。」泰龙点头走开了。当泰龙走开时空气中充满沉默。明慧担心当泰龙回来时，大尾会为她浪费祖的时间赶她出去。泰龙终于开心地笑着回来了。

　　「这狗屎是真的，天啊！」他叫起来。

　　「百份九十八点二。」明慧说。

　　大祖困惑地望着她。「什么意思？」

　　「那就是它有多么的纯。」她回答。

　　祖张大嘴低头望着剩下的几块安菲他命。「讨厌……」他抬头望着她，将样品放在沙发上。「那么，你做这个给我干什么？我有供货商。如果我换人，供货商会联手抵制我，我需要一个很好的理由去换我的供应商并保障我自己的利益。」明慧抱着双手坐在椅上。「你会独家拥有它，我叫它做蓝梦，但随你叫它做什么。没有其它的供应商有这货，也没有这么纯。」祖耸耸肩，将样品扔回给她。「我不知道纯度有多重要。大多数人在他们的小圈子中买这狗屎。纯度关我什么事？“「它是你们见过最好的，会有更多的人找你要货，赢尽口碑。」明慧回应。

　　泰龙在她身旁点头赞同。「对，祖，她说不对，这垃圾是另一档次。」祖望着泰龙，然后望回明慧。「我看到的这要多少钱？」「你定价钱。利润我们一人一半。」她认真地说。

　　祖笑起来。「五十- 五十？你认为我这里会做这种混账交易吗？我之前的供应商只要百份之二十五。就这样。」祖对她说。

　　明慧咬着下唇。「百分之五十，我不会让步。」祖坐下重新望着她。他脑里盘算着这是否值得去冒险。他的双手放在肥大的腹部，拇指在磨动。明慧内心感到恐慌，但她努力保持扑克般的面孔。

　　「操，我正用我的生计来冒险……」他喃喃自语。

　　「真的？每人和我都抱怨。你能确定吗？你没有离开过这区？」明慧马上回应。

　　「女士，你不懂我做的生意，如果我处理不好，我的供应商会要我的头。我不明白这生意对我有什么好处。至要六四分账，当然是我六。」他回应。

　　明慧快速地算计。虽然百分之四十要可挣到不少现金，也能支付她丈夫的治疗费用。她望着她的样品，计算着她需要多少时间的额外工作，努力说服自己它完全值得这价钱。

　　「不，要五十。」明慧严肃地回答。

　　祖笑着点头。「坏女孩，你不会让步是不是？好，我会需要一点诚意金。这有巨大的风险，不只对于我，还我这里的下线。为什么今天你不可以给我们一段欢乐时光，而且……操，我可要接受百分之十的损失。」明慧稍稍低下头。「你什么意思——给你们一段‘ 欢乐时光' ？」「坏女孩。你穿成这样来到这里，却不留给我们任何东西。这次你必须要有点表示，你要用自己来交易。老实说，我通常要求我的供应商给贩子一点折扣，放上一叠钱以表诚意，但我想你没有那么多钱在手。「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