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数字追杀

　　过了半小时，丽莎来了。她虽然离开了警察局，但是一路上她都在通过电话和手下联系，了解最新的进展。她告诉王天齐，案情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由于艾琳的手机信号早已消失，他们不知道歹徒们现在到底逃往那个方向了。
　　王天齐向她解释了辛普森将军和自己的关系。还说了辛普森将军的那个公文包里面有绝密文件的事。他说一定要想办法在营救艾琳的同时拿回那份文件，而且不能让联邦调查局知道。否则辛普森将军在军界的前途会就此完了。
　　丽莎说这个案子是联邦调查局在主导调查，她也插不上手，她的警察们只能为联邦调查局提供支援和服务。若想拿回那份绝密文件只能自己单干，抢在联邦调查局之前抓住那两个歹徒。一句话提醒了王天齐，对啊，只要能知道这些歹徒在哪里，他完全可以带上卡佳和马克一起去将他们抓获，实在不行就开枪杀人灭口，然后再救人抢文件。这时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这样做的危险。
　　可是歹徒们到底藏在哪儿呢？这是最为关键的问题。现在警察在到处设卡拦截搜查可疑的车辆，那两个歹徒应该不会还在路上跑，很可能找个地方暂时躲起来了。要是歹徒的身上也带有手机而且知道他们的手机号码就好了，那样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不过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有办法了！”突然，王天齐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激动得一把抱住丽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丽莎忙问是什么好办法？
　　王天齐拿出一张本市地图，对照刚才已经计算出来的数据在上面画了一条线。他对丽莎解释说：这是艾琳的手机在她被劫持后半个小时内所经过的路线图。他指出了这条路线上的三个他认为重要的地点，分别用字母ABC标出，都是比较偏僻（没有太多房屋）的地方。
　　他说他知道艾琳的手机到达ABC这三个地点的准确时间，然后他再想办法找出在三个小时间段（比如这三个时间前后一分钟内）里有哪些手机的信号出现在这三个地点附近（比如说五十米以内）。这样他就得到了三组手机号码。如果歹徒带有手机的话，那么他们的手机号码一定会同时出现在这三组手机号码当中。若是不相干的手机号码，那它一定不会同时在这三组号码中，除非手机的主人在一直跟踪歹徒。
　　按照这种方法，只要歹徒中有一个人带有手机，就算他一个电话也不打，他的手机号码也会被找出来。然后只要继续跟踪他的手机就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地了。
　　丽莎吃惊地瞪大眼睛，带着一脸的崇拜地看着王天齐，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还能这样破案的！”警察用手机定位来破案现在已经不是新鲜事儿，但是事先必须知道要跟踪的手机号码。像这样通过从数据中推理来抓捕歹徒的案例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过要是那两个歹徒都没有带手机或者带了手机没开机，那就白高兴一场了。王天齐一边在电脑上操作，一边在心里替艾琳祈祷：但愿那两个家伙随身带了手机。丽莎靠在他身边看着他操作，她觉得此时的王天齐特别性感迷人！
　　“皇天不负苦心人。”王天齐先用约翰森的工具将他需要的原始数据从几个大的电讯公司的服务器上下载到自己的电脑里，然后用自己编写的程序做进一步的处理，终于找到了ABC三组手机号码。其中A组有二百多个号码，B组有五十多个，C组只有十八个。为什么王天齐要选择偏僻的地方作为ABC三点呢？这是因为越是偏僻的地方开着的手机就越少，否则光是搜寻下载原始数据就非常花时间，更别说对数据进行分析了。
　　经过反复对比，除了艾琳的手机外，只有唯一的一个手机号码同时出现在ABC三组号码中。这个号码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歹徒的手机号码了！“终于找到了！”王天齐和丽莎高兴得拥抱在一起亲吻。
　　“有消息啦？”王天齐回头一看，见格蕾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站在他们身后。他红着脸松开了搂在怀里的丽莎，给她们俩作了介绍。
　　然后他对格蕾丝说：“我们已经找到了歹徒的手机号码，只要跟踪这个手机，就很可能发现歹徒的踪迹。”格蕾丝心里一阵狂喜，激动得头脑一阵晕眩，差点儿栽倒在地下。幸亏王天齐和丽莎同时伸手扶住了她的身子。
　　通过跟踪歹徒的手机，他们确定了一栋楼房，那里很可能就是歹徒们的藏身地点。这是一家很大的慈善组织的办公楼，周末应该是空着的。这是比较理想的情况，就算发生枪战，伤及无辜的可能性会比较小。
　　王天齐立刻将卡佳和马克找来，让他们带上自己的武器，告诉他们说有非常重要任务。丽莎也将她的亲信吉米和凯特找来了。他们一起研究了行动方案，然后向那栋楼房出发。格蕾丝辛普森将军当然也要跟着去，谁也拦不住她。
　　现在已经是星期六晚上八点多了。王天齐害怕伊梅尔达担心，出发前和她联系了一下，她果然一直守在自己的卧室里等消息。听了王天齐的简单介绍后，她要王天齐放心大胆地干，出了事她和她丈夫会全力保护他的。伊梅尔达的丈夫约翰汤玛斯在政治上有着更为远大的抱负，格蕾丝除了是他妻子最好的朋友外，还是他在军中的盟友。
　　到达目的地后，王天齐和丽莎发现这栋房子太大了，有五层楼。他们人手不够，要是被歹徒觉察的话，很难防止他们逃走。可是因为那份绝密文件，他们又不敢通知其他警察和联邦调查局的人来支援。
　　他们都带了武器。丽莎吉米和凯特因为是警察，自然随身带着枪。王天齐还是用他习惯了的那把左轮枪。他瞥见格蕾丝手里拿的也是一把左轮，不过比他的那把要大，枪管又粗又长。卡佳和马克都是退役军人兼枪支爱好者，他们用的是自己的手枪。
　　因为房间太多，他们分组行动。丽莎一人留下把守在大门口，吉米和凯特一组，卡佳和马克一组，王天齐和格蕾丝一组。
　　他们略过那些没有灯光的房间，暂时只搜索亮着灯的房间。王天齐端着枪小心翼翼地移动，心里极为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拿着枪与敌人对抗。以前被抢劫那次他开枪时根本来不及多想，几乎都是本能的反应。这一次却是自己找上门来抓歹徒的，他不禁有一点儿后悔，万一这次将小命丢了，值得吗？
　　看了看身旁的格蕾丝，只见她面色冷峻，精神集中，动作敏捷，似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恐惧。到底是个职业军人啊。接着他又想起了伊梅尔达，他仿佛看到了她那双充满期待的美丽的眼睛。罢了！为了搭救那个天真活泼的少女艾琳，为了他和伊梅尔达之间的友谊，为了报答女神对他的青睐，当然也为了他心中藏着的那一点不太纯洁的幻想，他觉得值得去冒这个险！
　　这时他和格蕾丝来到三楼一间亮着灯的房间外。里面隐约传出来女孩子的哭叫声，还有男人的喝骂声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王天齐伸手推门，门是锁着的。他和格蕾丝对望了一眼，他示意她退后一步，举起左轮枪对准门锁开了三枪。随后王天齐用力将门撞开冲了进去。
　　因为用力过猛，他冲进门后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只听得忽的一声，格蕾丝从他身上跃过，持枪挡在了他的身前。他抬头一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格蕾丝正举枪一动不动地瞄准前方。她的女儿艾琳双手被绑在身后，领口被撕开了，洁白如玉的乳房上面的几道血痕特别显眼。她的下身被脱得精光，腿上屁股上都有青紫的伤痕。一个赤身裸体的歹徒站在艾琳旁边，他一手扯住捆绑她的绳子，一手持枪顶在她的太阳穴上，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就在这时房间侧面的一个门被打开了，冲出来另一个歹徒。他手里也拿着一把手枪，抬手对着格蕾丝就是一枪。王天齐刚才跌倒在地时手里的枪也掉了，他见情况紧急来不及找枪，猛地一跃，将那个刚进来的歹徒扑倒在地上。“砰”的一声，歹徒的枪打空了。王天齐用自己的胳膊从后面勒住了歹徒的脖子，两人在地上翻滚。
　　紧接着“砰”地一声枪响，那个用枪指着艾琳的歹徒咕咚一声倒下了。就听艾琳大叫一声“妈咪”，向她妈妈的怀里扑来，格蕾丝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时卡佳马克他们听见枪声都赶来了，他们帮着王天齐制住了那个活着的歹徒。那个死了的歹徒胸部中了一枪，子弹穿过他身体打在了后面的墙上，血流满地。格蕾丝是趁他的注意力被王天齐和另一个歹徒之间的打斗所吸引，他手里的枪稍微偏离了艾琳的脑袋时向他开枪的。她对时机的把握和她射击的精确度令人叹为观止。
　　捆绑着艾琳的双手的绳子已被她妈妈解开，丽莎找来一床毯子裹住她的身子。王天齐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马上爬起来和格蕾丝一起搜索这个房间，很快就找到了格蕾丝的公文包。格蕾丝打开公文包，见里面的绝密文件还在，向王天齐点了点头。
　　王天齐对丽莎小声说，这次不能留下活口。丽莎回头对吉米做了一个手势。他和凯特两人将另一个歹徒拖进侧面那个房间，接着传来两声枪响。
　　王天齐带着卡佳和马克先离开，因为联邦调查局的人可能很快就会来了。格蕾丝让他将那个装有绝密文件的公文包和她的那把左轮枪都带走，她说明天再去他那里取回。现在她对王天齐是绝对信任的。
　　吉米和凯特飞快地清理打扫了现场，他们将王天齐卡佳马克他们三人留下的脚印手印全部清理干净，格蕾丝和王天齐的手枪里射出来的弹头和弹壳也都被拾起来处理掉了，然后他们还用自己的枪对着门上墙上的弹洞补射了几枪。
　　联邦调查局负责调查此案的是个女探长，叫格兰特。格兰特探长和她的调查小组这两天为了此案可以说是呕心沥血，疲于奔命。过去五六个小时之内他们就根据举报连着搜查了好几个可疑的地点，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一个小时前警察局长丽莎汤普森给格兰特探长打电话说她的手下在巡逻时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建筑物，他们正在前往搜查。格兰特看着身边几个已经疲惫不堪的部下，只好跟丽莎说让她的手下继续搜查，发现进一步的线索后再通知她。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汤普森局长又打来电话说她的手下已经击毙了两个歹徒，救出了被劫持的少女。
　　格兰特探长带人匆匆赶到现场时，那里早已被大批警察封锁，一群记者正围在外面，他们想采访警察局长汤普森和她的部下。“这个婊子，母狗！”看着意气风发的汤普森局长，格兰特探长妒恨交加，忍不住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话来咒骂她。
　　辛普森将军代替她女儿回答了联邦调查局探员的简单问话之后，抱着仍然被毯子裹着的艾琳在大批警察的护送下去医院了。格兰特探长本来还想拦住她亲自问艾琳几句话，可是看了看辛普森将军的脸色和她肩上的那两颗将星，终于忍住了没开口。
　　王天齐到家时快半夜了。他顾不得休息，马上联系远在中国的伊梅尔达，向她报告了好消息：艾琳被救出来了，格蕾丝的绝密文件也找回来了，没有被联邦调查局和军方发觉文件丢失的事。
　　此时正是中国的中午时分，伊梅尔达的丈夫去办公室了，只有她一人在家等王天齐的消息。伊梅尔达高兴得泪流满面，视频中王天齐看见她好几次两臂张开又放下，似乎想要拥抱在地球另一端的他。王天齐很感动，但是也不知说什么好。
　　后来他对她说了声“晚安”，刚要关掉视频，就听得伊梅尔达叫道：“等等！”王天齐问道：“什么事儿，亲爱的？”伊梅尔达的脸红了，没出声。后来她好像下了决心，开始用手慢慢地抚摸自己的乳房，然后一边性感地扭动身体，一边将穿着的衣物一件一件地脱下仍在地上。她尽量在电脑前动作，好让王天齐能从视频中看得清楚。
　　现在伊梅尔达已经是一丝不挂了。她两手不时地在自己身上游走，嘴里不断地呻吟着，那声音在王天齐听来像仙乐一般美妙。她还将手指插进自己的肉穴，然后取出来给王天齐看，再放进自己的嘴里吸允。王天齐看着女神伊梅尔达专为他而做出的香艳演出，心里觉得自己这次冒的险真是太值得了！
　　与此同时联邦调查局的格兰特探长却心情沮丧。她刚刚被顶头上司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她常驻这个州，本来所有的大案要案都是由她负责的。但是最近一年来好几个大案都是市警察局独立破获的。局长丽莎汤普森为此受到了州长的特别嘉奖，成了本地家喻户晓的名人。这让格兰特探长的形象在上级的眼里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那两个被击毙的歹徒的身份已经查明了。一个是来自巴拿马的非法移民，因涉嫌强奸幼女被通缉。另一个是半年前从新墨西哥州的监狱刑满释放出来的，原来犯的是持枪抢劫罪。这两人在劫持艾琳的前几天在附近的一个城市持枪强奸了一个半夜下班回家的女护士。那个女护士当时没有报案，她是看了电视上被击毙的两个歹徒的照片后才打电话给警察局的。
　　来到这个城市前格兰特探长的事业一帆风顺。她升迁很快，以至于同事们中传出了她是靠向上司出卖肉体换来晋升机会的流言。她对这些流言怒不可遏，但是又毫无办法。她并不是完全无辜的。有时为了前程她确实作出过某些“牺牲”，但是这能怨她吗？这只能怪那些该死的手握大权的上司们。她总不能眼看着机会从眼前消失吧？她又不是十几岁的清纯少女，为了自己的前途跟男人睡觉算得了什么！
　　格兰特探长将自己关在的办公室里，她在仔细地翻看着她让部下收集来的所有关于丽莎汤普森局长的资料。丽莎没有什么大的背景，去年才晋升的二级侦探。可是她好像是突然间爆发了巨大的潜力，连着破获了好几个重大案件，倍受媒体和上司的好评，连州长都亲自接见并对她大加赞扬。
　　格兰特探长盯着案卷上丽莎的照片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婊子，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她不由得将丽莎看成了自己的头号敌人。
　　她心想：能不能从丽莎的亲人身上找到突破口呢？丽莎从来没有结过婚。她的妹妹是一所联邦监狱的助理监狱长，她父亲是个做拖车生意的，似乎没有什么可发掘的价值。对了，根据媒体报道，丽莎有一个神秘的男朋友，是个中国人。他坐过几个月的牢，还开枪打死过一个黑人。他会不会跟黑社会有某种联系呢？或许应该将突破口选在这个中国人身上。特兰特探长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刺激得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