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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浪荡姐夫之罪爱乱伦 by 凌影

2018-5-31 06:01

第九章 寒盟信誓
  眼前的妙楼主人东方羯,不仅是妙楼名贯天下的大厨师,更是唐龙青梅竹马的伙伴。跟贺南那种代代相传的家臣不一样,东方羯才不理会唐门之中的长幼卑微,他和唐龙素来以兄弟相称,感情要比真正的亲兄弟还要更好。
  正因为如此,又比唐蒙长几岁,他向来以小少爷的另一种兄长自居。唐蒙每一次来妙楼,来看望的不是自己的亲大哥,而是这个表里超不一、力量比身体要强势几百倍的俊俏厨子。
  今天稍早时,与以往一样,东方羯为这次重聚,精心准备了茶点和夜宵。可席间的两兄弟,却无把酒言欢的美妙,他们的对峙从一开始就剑拔弩张,似乎早就酝酿好了这场战斗。就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爆发。
  数年未见的唐蒙,身上流露出越发危险的气息,连东方羯这般连龙肉都敢拿来烹制的你男人,都惶然于他的仇恨源自何处……而大哥唐龙,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恐怕早已怒不可遏了吧。他统领唐门多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更何况是来自亲弟弟的背叛。
  东方羯从大当家被黑发遮住的阴沉表情,读到了山风欲来的危机。
  他要阻止局势恶化,却着实没有这个胆量……
  不要说大当家唐龙,就连看起来只是耍小孩脾气的少爷唐蒙,都不是他们这等平常人敢于去触怒的神袛。
  唐蒙平时对长辈恭敬柔和,玩耍嬉闹啥的他都可以表现得跟正常少年一样,但一旦触碰到唐蒙的底限,他立时便会如同整片炽热燃烧的天空,将目野之内所有一切化为灰烬。
  真是因为唐蒙无法控制的个性,整个唐门深感不安,才会在他十岁以前就硬是将他安排到了东洋生活。这么一个孩子从小就远离家庭,像个孤儿般地长大,听来是不可思议的残酷事情。但东方羯却深深地理解,唐家人对他的那种惧怕。
  惧怕的不是显而易见的危险,而是不知道遁藏在何处的黑洞。
  唐蒙若是有一天发现事情的真相……
  东方羯禁不住全身发抖,他不敢想像那时候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伺立在一旁,企图见缝插针地在两兄弟之间挽回情势,努力修复着他们表面上早已荡然无存的兄弟情谊。
  而就在这时候,阁楼的门不知不觉间居然打开了,东方羯感到脚边一阵凉风袭过。
  唐蒙突然像震怒的狮子般起身,朝大哥唐龙袭去,唐龙起身避过,唐蒙的拳头划过他的脸,重重地击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顿时血流如注。他整个人也因为收势不住,而重重地撞倒在地,现场一片狼藉混乱。
  就在这紧迫的时刻,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身后,正在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
  东方羯一眼就认出,他是照片里看到过的家伙,可这个家伙这时候出现在这里,究竟在搞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迈着脚步,身体微微向前倾,看起来是个很普通的青年男子,脸色苍白,神情也很疲惫,他的短发很柔顺地伏贴在耳后,歪着头脖颈像小鹿似的优雅修长。
  可他所做的事情,却是寻常人都不敢想象的危险。
  阮今良瑟瑟缩缩地走了过来,好像是迈入什么危险地带的小动物,睁大了眼睛,带着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和神经大条到完全没智慧可言的愚蠢。
  他不是没看到这边已经紧张到了什么情况,可还是硬着头皮走过来,带着讨好般的笑意把现场所有人打量了一圈。就站到了唐蒙的身后。
  不知为何,他那懵懂而又奇特的眼神,居然让东方羯不自觉间有心头怦然一跳的感觉。
  真是见了鬼。他心中大骂。
  这家伙是白痴吗?
  没有看到这里已经要火烧眉毛了?
  阮今良看上去害怕得快要晕倒了,不知道来自哪个次元的力量,还能够支撑他站在这里,像要劝合般地走进唐蒙和唐龙两兄弟之间,把唐蒙的手臂从身后拉了过来。
  东方羯瞬间倒抽一口凉气!
  真是自不量力!!
  这种会将周围草木卷进地狱的暴风眼,在唐门内外,向来都是众人避之不及的必死领域啊!!就连他身为唐龙的密友,也算是唐蒙的长辈了吧,从小到大两兄弟若有分歧,他也不敢插口一句的。
  可这个笨蛋普通人……他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在大马路上劝架那么简单的事吗?
  他是白痴吗!是白痴吗!是白痴吗!!
  东方羯倾身向前,正待唐蒙出手时候去阻止他。就连唐龙这样的身手,都经不住他的一击,要是阮今良被打到,估计今天妙楼内就会出现血淋淋横尸当场的惨剧了。他可不想收拾完动物的尸体还要收拾人类的。
  东方羯皱起眉,起身想要拉住阮今良。可唐蒙一下子就转过身来,他的手臂好像感觉到熟悉的温暖,回过头来面对姐夫。
  东方羯瞬间被他脸上的表情震住了。
  前一刻还对大哥露出一副目呲尽裂、恨不得将敌人吞吃入腹的架势,下一刻,却突然就对姐夫露出一副犹豫而且又万分委屈的模样。
  他那副表情跟神态,没办法让人相信是在同一个人脸上会出现的!
  唐蒙扁着嘴,满是抱怨地对姐夫哼唧道:「姐夫你好慢啊……等你很久了~~」「啊?!」东方羯像是生吞了一只蝎子,脸色青白古怪,快被小少爷刹时间变幻莫测的样子雷翻了。
  「你给我过来!!」阮今良扯住唐蒙的胳膊,像训斥小孩子似的低声吼他,还把唐蒙从地上硬是给拽了起来。
  唐蒙的拳头还血淋淋的,上面除了有唐龙的血,还有他自己受伤后流的更多血,顺着手臂流下,在他们站里的地方聚起一片小小的血滩。
  阮今良皱眉,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他从一旁的桌子上面拿过一叠餐布,盖在唐蒙的拳头上。
  东方羯也像是顿时从恍然中清醒,急忙飞奔着跑去取出清水和医药箱,「大当家……您的伤……」唐蒙皮笑肉不笑的,「小羯你太龟毛了,我大哥哪有那么脆弱?他长得像个花瓶……里面却是实心的。怕是比我们都要结实得多吧,哈哈……」唐龙并不反驳他的讽刺,默然无语地接过他的纱布,盖在自己伤口上,眼神冷冷地望着弟弟。
  阮今良真想痛K唐蒙的头,要不是看他已经伤得很重的份上。
  「唐蒙这个白痴……他根本不懂长幼尊卑……我替他……替他向您道歉了……」说完阮今良立马毫无尊严地来了个几乎俯体一百八十度的大鞠躬,额头都快撞到地板了。
  唐蒙一见他对唐龙卑躬屈膝的,心里就超级不舒服的,他把姐夫一把拉过来,硬是按在椅子上,「姐夫你给我老实点。我和大哥的事,用不着你肏心。」「一点儿礼貌也没有……」
  「哼,我不需要对自己的亲大哥大过于礼貌吧。」唐蒙冷笑道,「大哥和我们在一起的数年间,不知经历过多少危险。他最喜欢让我在兄弟相残中体会到‘修行’的真义……是不是,大哥?」阮今良完全插不上嘴。可唐蒙却穿过唐龙身边,把阮今良硬是拽了过来,按在桌前。
  阮今良问:「你喝酒了……?」
  「没错,有些话,如果有理智挡路,恐怕一辈子也讲不出口。」阮今良心中嘀咕着:你还有什么话讲不出来的?
  唐蒙把手掌重重地拍在姐夫手心,用他的力量支撑着,朝向唐龙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唐龙,我知道我曾经发过誓,用我的一生,向你们唐家……偿还我们的罪恶……活着……永远做个殉葬品……」「可我今天必须,撕毁这协定。」
  「……」
  唐龙静静地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目光淡薄得似要化作一团读不懂的雾了。
  「少爷您在胡说什么?!这样太无礼了!」妙楼主人东方羯突然勃然大怒,冲过来想要阻止他,谁知阮今良却突然挺身向前,把怒气汹汹的东方羯拦住。
  他颤抖的身躯颤巍巍地拦在自己面前,表情简直是惊恐莫名。
  东方羯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那个懦弱的男人居然有胆量面对他。
  「你算什么人?我们唐门的事,需要你来插手?」「我……我是他姐夫……」
  阮今良在他的气势下,明显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没想到东方羯小小的身体里居然积蓄着那么强大的力量,他的肩膀被他撞得快要裂开了。可他还是不打算退缩,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家伙,在自己面前「欺负」唐蒙。
  「未来的姑爷?!」东方羯鄙夷地笑了一下,看着阮今良摆出一副好笑的架势,「您要干什么?」「唔……我……」
  阮今良回头望了唐蒙一眼。
  他从没见过这个少年如此虚弱、狼狈的样子,他像是被激怒后又不知所措的一匹狼,爪牙深深地陷在姐夫的掌心里。
  唐蒙刚刚所说的「协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疑惑地小声问他,唐蒙却顺势跌坐在地上,四周又是一片混乱,阮今良怎么扶他都扶不起来。手心被他攥的非常非常痛,一个喝醉的人的力气大得他承受不了。可唐蒙明明都快不知东南西北了,他的话语确实句句犀利地挑衅对方,不止东方羯,就连唐龙的脸色都阴森森的。
  唐龙将手中的染血的纱布攥在手里微眯着眼睛,突然站起身来:「够了。我就当作没有听到这句话。」「当作没听到?」
  唐蒙的脸瞬间狰狞起来。
  唐龙却没有反应,他转身背过弟弟,对家臣吩咐:「小羯,你安排小弟跟阿良今晚都在妙楼住下。明天,我再安排他们启程。」唐龙留下这句话后,便推门离去,都没有回头再看自己的弟弟一眼。
  似乎连一向镇静自持的他,都被唐蒙的无力震怒了。如果再留在这里,不能想像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唐龙明智地选择冷却所有愤怒,他扬手向东方羯示意照料好弟弟,向阮今良点头告别后,便面色沉重地离开了。
  唐蒙却不能接受这结果,他勃然大怒,将自己的拳头重重地撞击向地面,发出的惊人的声响和骨骼碎裂声,在寂静的空间里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阵震怵。
  「唐蒙你疯了!!」阮今良冲过来,急忙去拉过他的手,唐蒙原本就裂开的伤口因为他自残式的撞击,越发是血肉模糊的,青白的骨节已经从伤口里透了出来。
  阮今良看得肉痛,「有话难道就不能好好说嘛!!」他气得扬起手真想拍这个脑残的小子。
  「你少管我!」
  唐蒙阴森着脸,像个怪物般瞪着姐夫,「这不关你的事!!」「不关我的事?!」阮今良怒了,「你还没搞明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唐蒙冷笑着:「哦?我们什么时候那么亲密了?我不是强奸姐夫的变态了?」他双目赤红,像只受伤的野兽般,用染血的手掌在姐夫脸颊上滑过,「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来同情我这个坏蛋了?」「你在胡扯什么?」阮今良闻到腥重的血腥味,自己的血液更加在脑海中翻腾。他真想抓起唐蒙把他摔在地上,可又没办法扔下受伤的他不管。
  「坏蛋还会笨得像你这样,弄伤自己?」阮今良骂道。
  唐蒙却嘿嘿直笑,像是发酒疯,「姐夫你这笨蛋,根本就不懂。我伤的根本就不是我自己……」「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不懂……我根本不是我自己的,所以就算弄伤了这个身体……也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阮今良被他的话弄的莫名其妙,「你昏头了啊!什么自己不自己的,受了伤,痛的就只有你自己!我也不能代替你痛!!」唐蒙嘟着嘴,像个孩子似的哼了一下。
  阮今良重重地拧下他的胳膊,把唐蒙从地上拖起来,「快起来!」「姐夫你在气什么?」
  唐蒙一边懒洋洋地站起身来,一边还不忘端详着姐夫的神情,「我和大哥吵架,你好像比我们都还要生气啊?!」阮今良瞪他一眼,「这关我屁事!」
  「哦,不管你的事吗?」
  唐蒙呵呵傻笑,「姐夫不想知道我们吵架的内容吗?跟你的命运刚好有关哦……」他正说着,一旁本来默不作声的东方羯突然一步向前,阻止住他:「少爷!」唐蒙瞥了一眼东方羯,露出会心的笑意,「小羯你在怕什么啊?我大哥的命令,你从来都不敢违逆,也从来都不问一下为什么……你就这么听那个男人的话?」唐蒙虽然喝醉酒,东倒西歪的,但目光却如冷箭般毒辣,「小羯,你真傻。我以为你整天掌握着飞禽走兽的生死存亡,应该看得很清楚……可你的心都被龙挖走了,你自己居然都不知不觉。真是傻透了。是不是大哥让你做任何事,哪怕是违背良心的,你都会毫不犹豫去做?」「我……」
  唐蒙露出恶质的笑意:「如果他今晚下令你在妙楼内把我毒死,你是不是也会遵照着做?」「你在说什么呀……少爷?」东方羯清澈的大眼睛眨了几下,心中一颤。
  唐蒙冷笑了一下,「别怪我误会,曾几何时,我所听到的‘在妙楼里过夜’的事,都是跟鬼故事似的。妙楼是人人都想要登上的地方,可上了以后还有没有命走下去,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少爷,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东方羯吸了口气,「如今我们若要想剿灭自己的对手,何需在自家的地盘动手。」他朝唐龙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大当家精心修复的妙楼,我可不想这里染上血腥味儿。」「哦?这么说我的血对妙楼来说还是新鲜的喽?」唐蒙扬手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您开什么玩笑呐……」
  「我才不要待在这里。」
  唐蒙开口,撒娇地对姐夫努努嘴,「从小就在这里听了很多鬼故事,再在妙楼睡觉,恐怕我都会做恶梦。」阮今良瞪了他一眼,「你装什么可怜啊!自己都人憎鬼厌了,还说怕鬼?」唐蒙笑笑,表情很无奈。
  刚刚那一拳好像耗尽了唐蒙全部的力量,或者说他真的喝得太多了。
  阮今良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以后,唐蒙就软绵绵地靠在自己身上。要不就是他真的醉了,要不就是他故意在别人面前向自己撒娇,怎么看都是幼稚得可以,让人根本无法把他与不久前勃然大怒的那名少年相提并论。
  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你啊……阮今良叹口气。
  「我喝醉了,姐夫带我去外面醒醒酒吧。」
  唐蒙可怜兮兮地说。
  「你要去哪儿?这附近我不熟啊……」
  「没关系。」
  唐蒙以手抚额,从座位上坐起身来,「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阮今良莫名其妙地嘀咕,既然这么讨厌,又干嘛要来这儿啊?
  他扶着唐蒙慢吞吞地站起来,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不舒服,居然真的整个人都压在他瘦弱的肩膀上,头靠着他的头,湿热的鼻息带着微醺的酒气,弄的阮今良脑子里乱乱的。
  东方羯此时的脸色难看的要命,他拦在阮今良前面说:「少爷,明天就要启程了,你们不能再乱跑了。」「对啊,外面现在蛮冷的……」阮今良附和着。
  东方羯却瞪了他一眼,态度丝毫不见友善。
  唐蒙歪着头,恶作剧地笑,「小羯你在担心啥啊?怕我被陌生男人拐跑啊?」「少爷……」
  唐蒙用手揽着姐夫的肩膀说:「你放心。这个男人,是我想以鲜血来守护的家伙啊……」「可是爱上他,实在是一件好孤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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